晚上这顿饭，沈建峰喝得不少。
其实陆凡看得出来，只怕他这位二姨夫心里的憋屈已经很久了，又没有地方发泄。
以前陆凡还在纳闷，岳母就姐妹俩，外公却一直在二姨这边，原以为是不想赡养老人，宁愿给钱了事。
自从知道了萧轻雪并非萧国华亲生之后，尤其是上次这件事被捅穿，陆凡才意识到，岳母不让外公住海城，恐怕有更多的考虑。
“我这老东西就该死，省得连累后人。”张顺民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。
岁数大了，很多地方都不方便，在女婿家这么住着，听着那些风言风语，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。
“爸，你说些什么呢。”张秀琴含泪。
“要不是我，你们……哎！”
当再倒上一杯酒，陆凡伸手按住了，“外公，您老别这样，吃自家的饭，和自家的酒，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，何必介怀。”
话是不错，可谁遇到这些事又能真正的保持淡定。
“我还真不如早点死了好。”
“外公，你瞎说什么呢，再这样我就走了。”
萧轻雪故作不高兴，“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，咱们又不会讨饭到他们家门口。”
“算了算了，我去睡了。”
这顿饭吃得并不是太高兴，一家人心里都憋着气。
楼顶！
陆凡走近的时候，沈聪侧了一下头，继续抽着烟。
“心里还那么不爽。”
“难道我应该高兴吗，陆凡，在你眼里我也是一个废物对吧，呵呵，其实沈俊说得没错，我就是烂泥，扶不山墙。”
听着沈聪自嘲的话语，陆凡也点上了一支烟，“说真的，第一次见我对你很不爽，帮你也是看在二姨的份上。”
沈聪没说话，猛烈的抽着烟。
“之前对你有一些误解，我很抱歉。”
走到了身边，陆凡看着远方，“你知道吗，我和轻雪结婚两年多，特别是之前两年，同样的事太多了，我是一个上门女婿，一个居家的寄生虫，一个被人耻笑的对象。”
闻言，沈聪浑身一震，眼中充满着异样。
“轻雪看不起我，你二姨觉得我丢了她的脸，根本没资格做她的女婿，所以……你应该能想象那种日子。”
吸完最后一口，陆凡丢掉了烟头，“沈聪，你是轻雪的表哥，咱们就是亲人，那叫沈俊的话是很难听，但同样也是事实，不想被人看不起，就做给他们看。”
“怎么做？”
沈聪揉着脸颊，昂头呼气，“我做什么都做不好，不是这里不顺就是那里不顺，陆凡，你不明白，越是这样，就越浮躁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只想挣钱，只要能挣钱都成，那不如这样，抢银行得了，来得快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，这里又不敢？”
陆凡摇了摇头，“大错不犯，小错不断，做啥啥不行，心里又不甘，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状态，肯定会浮躁，你太想扬眉吐气了，但为什么不沉下心呢。”
“怎么沉，你告诉我。”沈聪紧握双拳。
陆凡道，“你要钱，我有很多，十万百万千万，甚至十亿百亿我都能拿出来，可是即使给了你，有意义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这次过后跟我回海城吧，做一个会做事的人，机会只有一次，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说完，陆凡转身。
“等等。”
叫住了陆凡，沈聪道，“再帮我一个忙可以吗？后天是我大伯的六十岁生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