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尽欢上挑的眼角、锐利的目光似要把他刺穿，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，带着三分悲伤。
“我就喜欢坏你的好事，不嫌累，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“虽然我不介意上演真人动作片给你看，但你好歹是个女人，看太多A片小心污眼睛。其实你现在就够污了，再加一点可真是……”
“这和你没关系。”易尽欢的语气透着薄怒，一字一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，“你不是我爸，不是我妈，不是我哥，你没资格管我。”
唐玖若怔若忪，眸光悄悄的沉了沉，“也对。你不管我，我也不干涉你，同时实现自由，多好。”
“所以，你要去哪，我也只是顺路。”
唐玖重新嬉笑道，“……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？我担心美女等急了，我今晚的夜生活就没着落了。”
易尽欢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，直到她清楚的在他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。
十几年前生活很艰难，不知道哪天就会命丧黄泉以一种凄惨的方式死亡。但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，无论去了哪里，无论见到什么人，他们总还要聚在一起，只有彼此才算得上真正的归宿。
可现在呢？
他们已经成为道上的知名人物，他们有一个关系网遍布世界的顶级组织，只要他们愿意，就算要呼风唤雨也不是不可能。
那个时候他们很穷，常常不得不为了几顿饭的钱去冒生命危险，不仅吃了上顿没下顿，更不知道几时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称得上“家”的地方。
现在这一切都有了。房子、钱已是普通，仅仅金山银山钻石山就堆了十几座。
但他却变了。
这个和她同甘共苦、再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的人、和她一起度过最艰难时光的人变了。
何其悲哀，何其心伤。
易尽欢松了手，一步一步，慢慢后退。
唐玖似乎能够读出她眼中深意，强颜欢笑变得艰难，他敛了表情，不敢看她的眼。
她嗤笑，用力踹了他一脚，“走啊，等什么？”
“靠，你能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温柔点？”
“对你这种下半身禽兽不拿鞭子抽就是对你客气了，还要怎么温柔？”
唐玖舔了舔唇，突然抓住她随意扎起的马尾，扯了一下。
易尽欢猛地出腿，直接踢到他的耳边，“你找死啊！”
他边走边说，“以前你不喜欢留长发，说打起架来不方便。怎么现在又不剪了？”
易尽欢和他并排，“那时候年轻，现在凭老娘的身手，头发长度对我没有任何影响。”
唐玖点头，“不过说实话，我觉得你留长发挺好的，至少从外表上弥补了你内心不像个女人的缺憾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”原本听到他的赞美她还挺高兴，多说的一句话全毁，“虽然我不像女人，却从来不缺男人呢。是不是这世界的帅哥都开始搞基了，居然对男人婆更感兴趣。”
唐玖似乎旨在打击她，“他们是在寻求刺激，征服你这样的女人通常会使男人产生成就感。千万不要自我意识过剩，他们喜欢的只是你的外表，很容易腻的。”
易尽欢掐住他的后颈，“你是不是该找荣深看病了？”
这话把他吓了一跳，导致他反应特别大，一双漂亮的眉眼竟现出惊恐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