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言郅再开口的时候,声音沙哑,可望向她的眼神却又恢复成了贺南弛记忆里所熟悉的温和,以及过分让人心疼的胆怯。就如同她第一次为他涂药时那样。
她对齐诃的怜爱,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总让她想起还住在江南老家的幼年时光里,那条总是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她的小狗。
疏离,胆怯,渴望被关爱。
“从你带着小皇帝来的时候。”贺南弛强力压制了自己心头的酸涩,只是扬起一个笑容,试图让气氛轻快一些:“你身上有那节神木的味道,所以苍珏是你这一世的躯壳?”
“是。”
被贺南弛轻而易举的猜出了一切,傅言郅看起来反而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:“被……就是作为苍珏死了一次之后,就什么都想起来了,您帮我借着神木复生,之后养得好了一些的魂魄飘飘荡荡的,就进了这具身体,我不是不想说,只是我觉得师傅现在看起来很幸福,我可以远远的等着就是了。”
贺南弛更是不好过。
本来这三世她都应当守好齐诃,第一世叫他惨死边疆,如今更是……
“齐诃。”
贺南弛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:“你还能记起自己第二次转生时候的事情么?”
此言一出,傅言郅的神色有些异样,却被他很快遮掩过去了:“并无……师尊难道能记起以前的事情?”
贺南弛心里一松,也不只是该高兴还是难受,如今看来只有她和庄韫玉还记得过去的事情,想要知道上一世的事情,难度无疑更是变大了许多。但她同样不希望傅言郅,也就是齐诃回忆起那些惨痛的事情。
如果他能够如此这般,好好的过完这一生回去当花神,自然也是极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