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时间过去了,吴不老身体健康,丝毫没有半点寿数将近的态势,但心情是一天比一天不好。他原本以为他的名号放出话,无数青年才俊一拥而至,纳头就拜,拼着抢着也要拜他为师,怎么会愁没有徒弟呢。
时代变了,花无百日红。曾经的王者终究会落寞,不变的强大终究是不复存在的。吴不老再怎么固执也开始明白,他的时代早已不在,听过他名字的人也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。
吴不老想要回家了。他今晚原本不做指望,锡尔特公司这样的外国公司他一贯是瞧不上眼的。要不是纳德拉家族学了汉语与他交流,再加上非洲兄弟一直是国家挚友。吴不老认为对方总算带着几分诚意,这才今晚来到医院外看一看,就算是敷衍,也得看过一眼之后才能告诉纳德拉,她推荐的朱青究竟那里不合适。
谁知道吴不老才跳上树枝,病房里的朱青就已经做出反应,躲避在墙后。这让吴不老产生了兴趣。
“他究竟是下意识的反应,还是真的听见了?看见了?”
吴不老一声杀过无数对手,什么样的他都见识过,对于听觉与视觉异于常人的他统统见识过,自然不会觉得朱青的反应稀奇。吴不老觉得朱青可笑,“躲在墙后面能有什么用,水泥墙而已,一脚过去不就碎了。”
这时候,让吴不老真正感到吃惊的一幕出现了。
朱青在吴不老产生念头的同时,立刻离开了墙面,躲在房间里的侧门后,距离房门不远。如果来人实力不济,朱青可以一战,如果来人实力过强,朱青就迅速夺门而出。
吴不老惊讶了。他见过许多天才少年,许多人在他眼里全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他担心朱青也是如此。进屋后耐不住性子,还是动起手来。
吴不老最终的结论就是,“这样好的苗子,居然到这么大了还没有被人瞧中,真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,呜呼哀哉。”
车开到了小区附近,折腾一晚,再折腾一会儿天就要亮了。天亮之前的城市最是人少的时候,朱青此刻烦心的是这位残疾瞎眼的爹爹不会真的一直跟着他回家吧。
正当朱青烦恼怎么赶吴不老走时,吴不老在车窗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怒从中来,车刚刚停下,吴不老一脚踢飞车门,车门翻滚着飞舞出去,可怜的网约车司机呆滞地看着发生的一切。
朱青默默掏出手机,“喂,魏律师吗?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,是这样的,有位叫吴不老的老先生跟我一起坐车...”
“是又踢坏了别人的车吗?”
朱青不明白魏律师为什么会说“又”,而且那愤怒的爹爹为什么要踢飞别人的车门。大晚上的通宵开网约车,生活已经够不容易了,还要去修车。
挂掉魏律师电话,朱青下车想去看看疯狗爹爹到底看见了谁,究竟是杀父仇人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,不然干嘛那么激动,开一下车门不行吗?真的需要一脚踢开吗?
吴不老显然对朱青出手时没有用出全力,他踢飞车门后人就像黄鼠狼出洞,根本看不清影子。等他窜到一身形巨大的壮汉前,趴在地上窜行的黄鼠狼忽然由鼠影化为一张黑毯。吴不老的高高抬腿,重重下压,势大力沉,在朱青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吴不老的动作,而是跟随他动作的一股气势,空气似乎在跟着他的动作流动,随他一同攻击对方,在吴不老的脚尖聚成螺旋风劲。
被吴不老盯上的壮汉身高两米还多,穿着一身运动服,留着车臣人民典型的大胡子。
朱青看到后两眼瞪圆,吃惊喊道:“彼得罗夫叔叔!?”